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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吉利亚拆下翅膀俯身坠下灯塔

thédrálcá:

灯塔,灯塔。湿油的手扔下塑料袋,白色水母鼓气漂浮。从这里望下去就是世界的喧哗,机器得意声鸣,车水杂流,空气给眼镜框擦上灰尘。安吉利亚右脚的运动鞋踏上天台边缘低矮水泥围栏,摩擦几次后愤然转身,眼腺无端干涸,迎风刺激她角膜。世事就是翅膀,看起来洁白美好,且在下落之时托你飞向高空。“如果我真的想下落呢?”托起来、托起来,由不得你。城市里每幢高楼都是这样一座灯塔,也正如世人所说的,壮丽、美好、蓬勃、伟大。但是安吉找不到一座真正的灯塔,没有这样的灯塔能让人下坠。“不行。”他们说。每个人被虚伪灯塔的霞红幽光哄骗,将自己当成有志者,上登,攀爬,上登,高处的美景,方向明确。可是,“如果我真的想下落呢?”安吉利亚尝试过。突破玻璃幕厦外层的玻璃门电梯下跃,这里不是灯塔。滑下商场扶手皮带电梯冲地,这里不是灯塔。每处天台留下她的脚印,不是灯塔。揪着纤维布窗帘破开纱窗网,不是灯塔。蹦极台,不是。海口悬崖,不是。不是,不是,不是,世上没有真正的灯塔,它们总是照亮错误的方向,照亮赢家手里捧着的鲜花,嘲讽失败者,那声音刺目,那光亮刺耳。安吉利亚找到一片平地,这是没有高度的真正的下落,再洁白的坚硬羽毛也无济于事,她把它们拆下来,就像折叠自行车那样装进背包,脚踝陷入流沙。下落,下落。这就是真正的灯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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